北辰Justin

【麦夏】Renascence重生 （12）

Chapter 12

耳边，子弹在空中划过的声音呼啸传来。

然后，世界又一次在骤暗中变得骤亮，夏洛克觉得自己的眼睛被闪得生疼，他甚至看不清，面前还剩些什么。

埃尔森的影子模糊得好像下一秒就会彻底变为碎片，在这凛冽寒风中飞旋着，濒临消失。

夏洛克闭上了眼睛，直到感觉自己能够适应这强光才再度睁开。他却惊讶地发现，自己的衣角被子弹击穿，那子弹穿透衣角后又深深嵌入墙壁，好似要把墙壁打穿。

“狙击步枪。”埃尔森先于夏洛克说出了这一结论，“还是AWP，北极狼狙击步枪。”

他直勾勾地盯着夏洛克衣角的弹孔，嘴角抿成一条直线。

“这是个威胁。”埃尔森的语气生冷。

“什么威胁？”夏洛克不明所以。

可埃尔森没有回答。

恶魔好像在那一刻明白了智者的话，在新年的钟声敲响之前，一切都会结束的。

理应回到地狱的人会回到地狱，而应当留在人间的人则会在原地徘徊。

“福尔摩斯先生，祝您好运了。”

埃尔森说着，将扑克牌紧紧捏在指尖，大步走出了门。

夏洛克则仍然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，这一切过分地混乱，夏洛克甚至找不到半点其中的关联，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。

衣袋中的查理曼大帝探出头：“他去找他了。”

“找谁？”夏洛克问。

“找开枪的人。”

夏洛克仍然不理解。

“他去报仇了。”查理曼大帝又补上了这么一句。

 

事实证明，这话倒是不错。

当天晚上，221B对面的空屋内就出现了一具尸体，可让夏洛克惊愕的是，那尸体的主人是一位曾在英国陆军服役的退伍狙击手。

死法同前几人一样，一张纸牌把他的心脏刺穿了。

而不同的是，那尸体的眼睛大睁着，表情尽是惊恐。

“他见到恶魔了。”雷斯垂德开着玩笑。

的确，他见到恶魔了。

 

“又一次……这是第几个了？”威尔逊懊恼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，他怎么也没想到，这次，他的王牌也失败了。

而这死法也着实足够惊悚。

“麦考夫没有这种恶趣味——就算有，他也不会用这么该死的武器来处理掉我们的人。”威尔逊继续说着，他拿起面前的一张方块J，可令人惊奇的是，那不过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纸牌，只是稍微薄了那么一点。

“赫克托尔，特洛伊第一勇士——但那又有什么用？不还是死在了阿克琉斯的手里？”他嗤笑一声，将纸牌扔到了一边。

可他没有看见，那纸牌上的赫克托尔表情在那一瞬间扭曲起来，他直勾勾盯着威尔逊。

“愚蠢的人类。”赫克托尔嘀咕了这么一句。

“我倒是想知道，这小子是怎么用这东西杀人的。”

威尔逊依然在说，可办公室里其实并没有第二个人。

终于，他拍一拍手，好像下定了决心。

“我会让你出现的，恶魔福尔摩斯先生。”

 

“这就是我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。”麦考夫如是说着，把《未来之时》扔到桌面上，“那是个杀手，嗜血的杀手。”

“这只是第一个，而不一定是最后一个？”

麦考夫点点头。

“现在的情况过分棘手。”他坐下，表情严肃，“你我都知道，埃尔森的存在终有一天会败露，到了那时，一切都没法控制了。”

“所以……我们有避免的方法吗？”夏洛克问。

麦考夫调转了话头：“你知道，什么是恶魔吗？”

夏洛克笑了：“你觉得我不知道？”

“我觉得你不知道。”

“恶魔不就是埃尔森一样的，来自地狱的家伙吗？难道还有更合适的形容词？”

麦考夫摇摇头。

“不完全正确，恶魔——其实就是最真实的你我。”

“此话怎讲？”夏洛克不解。

“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个恶魔，只是，有些人能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恶魔，有些人会利用自己心中的恶魔。但也有些人，既不能控制，又不能利用，最后便甘愿让自己成为恶魔的傀儡，成为一具行尸走肉。”

夏洛克似懂非懂，他开口道：“所以？”

“我不知道我还能控制多久。”

夏洛克皱起了眉。

“哦，麦考夫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……”

“埃尔森就是我的恶魔，我内心的恶魔。”他叹口气，如是说，“你应当知道，埃尔森的出现，是这场交易的代价。既然你我都甘愿做出这个选择，就必须接受代价带来的一切影响——当然，包括这绝不明朗的未来。”

“我倒是觉得未来挺明朗的。”夏洛克装做毫不在乎的样子，耸耸肩，“现在一切都在步入正轨，不是吗？”

“恐怕不是——夏洛克，你只是还不能接受事实——每个人都必须直面自己心中的恶魔，你我也是如此，可你却从未真正直面过，不是吗？”

夏洛克没有回答，只是揉着自己的鼻子。

“什么有的没的。”夏洛克说着，脸上写满了不在乎，“现在你还在这。”

“只是现在——这一切随时都有可能结束。

“比如下一秒。”

夏洛克只是觉得惊诧，他不解地看着长兄，而麦考夫也是一样看着他。

他觉得，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兄长了。

 

那旧书的书页正随风翻卷着……

 

“你太喜欢暗示了。”这下子，恶魔也看不下去了，“若是你没法开口，就让我去。”

麦考夫却摇着头，就好像这一切还有些许转机。

“还有多长时间？”他如是问着，眼睛却直勾勾看着窗外飘下的落叶。

“我们都知道所剩时日不多，却也都不知道究竟还剩下多久——或许，不会超过一周。麦考夫，你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。”

“我觉得现在的事情已经够糟糕了——谁可曾知道，这还不是最坏？”

“你早就知道，不是吗？”

他哑然。

恶魔继续说：“你的敌人，他在变得越来越嚣张——有多少杀手已经出动，我想，你不是不知道。”

“我的确知道，但我没有办法。”麦考夫叹口气，“一个早就死了，不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，在这个世界中还能有多少掌控事物的力量？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”

埃尔森不置可否：“所以……我倒是很好奇，二十年前，你到底做了什么交易？”

“交易？”

“别装傻，我可是预言者——二十年前，第一个打开收音机的福尔摩斯同恶魔做了一个交易，可那恶魔却没有当即取走他的灵魂。因为那恶魔也是位预言者，他对那可怜的福尔摩斯感到了深切的同情。所以后来，智者亚当斯来到了欧洲大陆，帮助他的伙伴完成这未尽的承诺——而我，不过是你兄弟这不太好运的交易的一个参与者罢了。”

“唉，那都是老黄历了，谁知道，谁不知道，又会怎样？”麦考夫摆摆手，仍绕着弯子，“那么多年前的事情，我早就记不清了，估计也就只有你们这些人还会对这个感兴趣。”

可埃尔森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其他东西。

“别让夏洛克知道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——我可不希望他也搅进来，现在已经够乱了。”

埃尔森没有同意，也没有拒绝。

“你知道他现在很危险——那位外交大臣，姓威廉还是韦尔奇来着？哦，管他呢——那位先生现在很可能已经把他当做目标了，相比之下，他现在比你我都要危险。”

“这说明威尔逊已经发现我的存在了。”麦考夫扶额，这事情让他很头疼，虽然，从各个角度来说，事情败露早就是必然的事情了，而现在不过是将这败露推移了几日。“恶魔果真不适合在人间生存，他们和人类相差太多，很容易被从人群中揪出来。”

“你是在说我。”

“你我都是——不过我想，威尔逊不会傻到轻易动手的，他的最终目标仍然是我，相比于我，夏洛克对他来说不值一提。所以，现在只看他的目的是什么，如果……”

“你准备好要做交易了？”

“当然，早就准备好了。”

他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。

恶魔好像毫不意外：“果真是你的作风。”

“不然还能怎样？”他反问，话语中尽是自嘲，“我们没得选，仅此而已。”

“可这不过是你们自己的选择。”

“的确，某种程度上来讲，这是我自己的错误，我低估了贾斯汀.威尔逊先生疯狂的程度——或许今晚，他就会动手，又或许，是在明晚。”

“我们只能希望他晚一些。”

“恶魔先生，他不会的，这一点，你比我更清楚。”麦考夫看着一片水雾的窗子，眼中尽是悲哀，“你是个预言家——所以，拜托，请告诉我是在什么时候，我至少应当和他来次正式的告别，上一次，我就已经错过了。同一件事情，我不能错过两次。”

恶魔却不再出声。

“你也同样清楚，这件事情，我不能说。”埃尔森突然莫名同情起两兄弟，可同情却不应该属于恶魔，“预言若是出口，便不能成真……因为人们总是会想方设法避免一切将会发生的，糟糕的，可怕的事情，而若是这样，整个时间便会扭曲，那只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，而不是成为一场救赎——这也是为什么，预言家永远无法成为天使，因为天使太过善良了，他们无法接受，在人间的一切疾苦都被自己亲眼所见，却又只能所见，不能做出任何来改变他们——但恶魔可以。所以，我们是恶魔，也终究只是恶魔。”

麦考夫闭上了眼。

“所以，为什么这一切要再来一个轮回？我们本该知道，短暂的欢愉并不能改变真正的悲哀——我终会离开的，可他还没有长大。”

恶魔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。

“或许……这已经注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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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章非常短

还剩两章

个人事务繁忙，就早写完早结束了orz